OUKO
☆★ 圣诞即是合理傻白的日子
在Bucky不知道抽什么风，以真的纯爷们敢于直面心理创伤和残酷寒冬为由，接了个南极任务，然后被Sam从冰海里连着一只企鹅一起捞起来以后——
等等，为什么会有只企鹅？！
还是一只会走路的猕猴桃一般的灰扑扑圆滚滚的企鹅幼崽，跌跌撞撞的，深怕一错眼就会被丢下的，紧紧跟在不苟言笑的前冬日战士身后，一人一鹅满复仇者大厦乱跑——当时美国队长就傻眼了，一时忘了自己想要找Bucky说个啥。
这只企鹅崽子……Bucky随口叫它玫瑰花——因为是跟他一起从冰海里被捞上来的——任务以外，他的脑回路就是这么直。但Bruce鉴定完毕后称那是个王企鹅男孩，应该叫Jack，被Tony否定说哪有你们这么给小孩取名字的，都是些什么不上心和不吉利的，这不现成的吗，应该叫kiwi鸟。最后经复仇者们一致投票决定叫猕猴桃——Jarvis注解。
……但这些是重点吗？
对了，重点。
“Bucky！”Steve叫住不知道在忙什么，总之带着一只胖乎乎的随身宠满复仇者大厦转上转下，吸引了无数“爱慕目光”的Bucky，准备问一问他接那个不用他去掺合也能搞定的南极任务到底是图什么？
直面心理创伤这种事，他们可以一起怒刷五十遍北极风光片，嫌不够让Jarvis设置成全息投影，另附空调效果，也就差不多了，干嘛一定要想不开去南极——他从埃及回来，才从Sam那里知道，被捞上来后，Bucky足足感冒了一个多星期。
简直头大。
以前都是Bucky在担心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如今调了个转，Bucky像是要弥补过去那些不是他造成的但他坚持认为是他造成的事一样，各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什么任务都肯接。接来接去，在他去埃及对付不知道哪家反派突发奇想搞出来的狮身人面怪之前，两个月中他们只见了三次面。
第三次是在布鲁克林大桥上，挺巧的，他们各自追着一个“哈哈哈哈今天我要统治纽约”出息的家伙跑，然后在桥上相遇，然后联手揍趴下那两个痴狂的家伙后，聊了几句“等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好。”“说起来，很久没来这里了。”“嗯。”
桥……不知道还是不是那座桥。
也许还是，有一些东西，以及人，竟然还留在桥上。
Steve盯着Bucky看，Bucky转过身去，无意中一望，看见一对样式老旧的情人锁挂在某处栏杆的角落里——30年代时就挂在那里。那时，为了让Steve的体质好一些，每天下午，他们都会到桥上走一圈，每一次，都会看见这对锁。
“它们还在。”Bucky不自觉松开了紧绷的肩膀，露出一丝笑容。虽然挂上这对锁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也许还在，它们刚被打磨抛新过。也许不在了，只是别的人希望这一份爱情永远见证于此。但这一对锁，对于他们来说，倒也算得上老朋友了。
Steve嗯了一声，说道：“你也还在。“停顿了一下，又说：”对我来说，这是最幸运的事。”
他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十分深入浅出，并且很有情商意义上的进步，Bucky应该能懂他的意思。结果Bucky很面瘫很入神的看着水面上的波光粼粼，十分像个诗人但是废话的说：“这轮夕阳……也还在。”
好吧……自从Bucky恢复记忆——记忆和情绪都恢复得很好，但他的情商却好像一落千丈了——或者只是为了避免与任何人交往过深。酒吧不泡了，妹子也不去乱勾搭了，即使有绿巨人都不怕怕他个冬日毛熊干啥的特工妹子和超级英雄妹子来勾搭，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傻，还是真的在感情问题上傻了的就不上钩，成天跟鹰眼几个一起琢磨如何赌遍神盾与复联，最后惜败于Jarvis之超神级数据演算，果断不服，屡败屡战，几个人脑跟电脑较劲了大半年。
沉迷于赌博……这，挺好的，反正目前为止Jarvis是赢了钱也没用，而Bucky输不掉他的裤子还有得赚，大家开心就好。而不跟妹子勾搭，也不跟他赌友以外的汉子勾搭……这，应该是挺不好的。朋友、家庭，爱情，对于他们这种倒霉催的过时之人来说，是所剩无几的归属感。
但美国队长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高兴——当Bucky拒绝了一个妹子的邀约，而跟他回家吃与大餐、节日、纪念日乃至于美味都完全没关系的一顿饭。
然后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思了一整天。
反思的结果是，他恋爱了。
不，应该是，
他暗恋了。
但被暗恋的当事人似乎一无所知。从布鲁克林大桥上下来第三天，就直奔了加拿大与成灾的浣熊搏斗，之后转战南极。
“所以……”Steve才起了个话头，想跟Bucky好好聊一聊。这时，那只猕猴桃——见鬼，他也喜欢小动物，如果不是各种反派太疯魔，他是准备养一猫一狗的。可是，那只猕猴桃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突然从Bucky背后冲出来往他们中间一搁，挥着翅膀乱叫。
Bucky很紧张的把猕猴桃抱了起来上下左右查看，检查完翅膀检查脚蹼，像个尽职尽责的养殖员。Steve被完全遗忘在旁边跟一只胖鸟吃醋——70年前，这种紧张的目光，大部分时候只放在他身上。
而企鹅还在那边耀武扬威——不，好像是真的出问题了。
Bucky皱了皱眉，说：“这里太热了。”
——废话。但Steve还没等开口说“所以放过它吧，咱们送它去动物园”，Bucky丢下一句，“我带它回去了”，果断潇洒的转身……企鹅遁。
Steve郁闷了。
Bucky也很忧郁。自从被Steve从拉斯维加斯捡回来，他就发现自己对着青梅竹马产生了某种不一样的感情，为了搞明白这感情是自己在最软弱的时候，对着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产生了依赖之情，还是别的什么情。他不得不立即与Steve保持一个“我们只是熟人啊哈哈”的距离。
然后有一天，赶巧一起暴揍了一群闲得慌在樱花节出来报社的小喽啰之后，他们站在如云霞的花海之下，阳光透过花与叶之间的空隙，混同了暖暖的色彩洒下来，落在Steve的睫毛上，覆盖在他蓝色的眼睛上。
Bucky的体温猛地一阵蹿高，他竟然是第一次发现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可以用“心动”来形容。
他搞明白了。
他恋爱了。
不，应该是，
他暗恋了。
但是，Steve应该跟个漂亮姑娘结婚，然后生一堆漂亮的孩子。那才是合情合理的发展。
“……当然，也是我自己想不开。”
Bucky抱着猕猴桃坐在床上，把卧室里的空调开到最低，令猕猴桃舒服的眯起眼睛，愉悦的缩成一个真·猕猴桃，使劲戳它的脸也不动。
他也知道，自己废话给一只企鹅听，是件很没意义而且傻的事，还不如出去找Sam喝个两箱三箱的，然后隐晦的告诉他自己好像知道什么叫做爱了但是不敢爱，再听他卖卖心灵鸡汤。
实际上Sam正在听另外那个当事人隔空表白，听得直翻白眼，觉得自己的那点鸡汤都不够跟这个据说不会说动听话，据说口舌笨拙的上世纪老派好人拼的。
什么“以往从没真正相信过神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然而有一天我回过头，发现在2017年的大街上，Bucky依然站在我身边，虽然样子有些不一样了。但是，他在那里。于是我突然相信了，神原来真的存在。”，“那时我才发现，原来生活的意义竟然在他切菜的背影上”，“以及剥开橘子递过来的午后宁静上”，“就算保持距离，我也必然关心他胜过其他人。如果这都不是爱，我对于其他人又如何算爱。我不能欺骗别人和自己。”
被感动得一身鸡皮疙瘩后，转身Sam就去找Banner博士，对他说：“紧急任务！”
十分紧急！
那只企鹅——Bruce推了推眼镜，紧紧绷着脸——哦，不，一脸具有科学精神的严肃认真的说：“那只企鹅其实不是王企鹅，而是世界唯一的帝王级企鹅的幼崽！十分珍贵！鉴于目前各大动物园都没有养殖经验，我跟其他动物学家一致认为，还是送回原产地的好！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交给你们了，队长和Bucky！
“……但是，我觉得这个猕猴桃应该没这么珍贵。”晕晕乎乎的上了贼……上了前往南极的游轮后，Bucky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思考这个重大议题，虽然他生物学得不好，哈士奇阿拉斯加一直傻傻分不清楚，但这只猕猴桃——十分好养，糙得给啥鱼就吃啥鱼，也不挑是竹子味的还是桉树味的，怎么可能是珍稀动物呢。
“不，它很珍贵。”美国队长一脸陈恳的说，就像他当年到处求入伍一样陈恳。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从Steve脸上看不出破绽，Bucky也就信了。
而捏着慢船票的Steve心里想的是，托它的福，怎么能不珍贵。
而Bucky当时也没怀疑Bruce说的：需要让猕猴桃慢慢适应气候过度，所以参加太平洋——南极旅行团，坐慢船过去是唯一选择。
好几天之后才约莫回过点味来。
当地平线一旦消失，广阔的海上便没有地方可以避退。赌遍全船没人敢跟他赌之后，神一样的Bucky也只得浪子回头或者说退出江湖，安静的跟另外一个人一起躺在甲板的躺椅上，形同老年人度假的瞎晒太阳。晒足三天后，终于在Steve拒绝完一拨又一拨美女以及美汉子邀约的状况中，又约莫地，悟到了点什么。
Steve也在Bucky的相同行为上悟到了点什么。于是相视……傻笑。
但是不急，这慢慢的船，有什么爱恨情仇，星星月亮，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天地尽头，莎士比亚剧经典爱情台词，都可以慢慢的耗，慢慢的上演。
两个人，一只企鹅，天海一色之间，恍然地， Steve觉得他们是否可以就这么绝迹于大海。难怪上个世纪人人都爱私奔，抛开一切，付之于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其余的话不必说出来，一切尽在行动中，那样的感觉确实不错。茶。
——但是有人急啊！
美国队长和冬兵带着一只企鹅远赴海外，虽然各种角度照下那只企鹅的照片，送给组织里的生物学家鉴定后，都说那就是一只平平常常的王企鹅幼崽，只不过有点营养过剩。但正是这种平常——被美国队长和冬兵高大的身影所掩盖的平常！在反派眼里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尤其是在南极还有秘密基地的那些！
这之中一定有个大秘密！
围绕着那只神秘企鹅，反派们迅速展开了一系列计划，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把猕猴桃给拐了出去。但这样圆滚滚的存在感十足的自走猕猴桃全船也就这一只，太瞩目了，很快就有人对着换了个姿势和位置在船头上晒太阳的Bucky和Steve大喊：“你们的企鹅被人抱走了！”
美国队长和冬兵迅速出击，一番交谈之后发现对方不是觉得这企鹅好可爱啊而是觉得这只猕猴桃一定有大秘密啊！哭笑不得又解释不清楚只得大打出手，混战之中不知道谁一顺手把猕猴桃给抛进了海里，Steve下意识伸手去捞，没捞着，脑袋一空跟着跳了下去。
Bucky一愣，然后也跟着跳下去，扯着Steve指着那只正在欢乐扑腾的企鹅大喊：“疯了？！它会游泳！它再肥也是一只鹅！”
“听着，Bucky！问题不在这里！”Steve从水里缓过一口气，抓住Bucky的肩膀郑重的说：“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放手！我爱你！“
——于是反派们好像发现了更大的秘密！
原来绑架冬兵才是王道，既能获得最终兵器×1，又能省下费神猜人来人往中到底哪个才是Cap女郎然后绑了她的心。原来只有唯一的Cap男郎！
但第一波试图绑架冬兵的人马很快就倒在了南极大陆的沙滩上。
谁也不能再伤害Bucky。不能。
谁都不准伤害到Steve。绝对不可以。
最后一个倒下的反派，仿佛在背靠背站着的美国队长和冬兵身后，看见红色十倍大字书写的单词——无敌！
而企鹅妈妈……企鹅妈妈和企鹅爸爸与走失多日的小企鹅抱头痛哭然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并对善良的复仇者们挥着翅膀说再见啊欢迎再来玩啊然后全剧终那是幼儿番动画里才会发生的事啊喂！事实上是，茫茫企鹅海之中，根本不知道哪一对才是手中的猕猴桃的爹妈。
Bucky惆怅了，也许这只猕猴桃当时独自流落海上，正是因为吃太胖所以才被排挤出来的吧啊他什么都没说。
然而猕猴桃还是欢快起来，对着一只红不溜秋横着走过来的帝王蟹——帝王蟹被人类的出现吓了一跳，猛地又横着缩回岩石后面，再偷偷的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张牙舞爪的横了过来对着美国队长和冬兵示威。Bucky吧，默默地蹲下去，用左手把它掀了个儿，不费力的戳着它的肚子说：“这是个什么？送上门的食材吗？”
猕猴桃顿时不高兴了，从Steve手里挣脱着跳了下来，啄开Bucky的手，挥舞着翅膀拦在那只帝王蟹前面。
“……这，不好吧。”Steve很是纠结，有归属是好事，但物种不同怎么在一起。
“算啦，它们开心就好。”Bucky把帝王蟹翻了过来，往前推了推，把猕猴桃也往前推了推，看着它们“两小无猜”的一前一后奔开。笑了笑，再站起来，忽然感觉到鼻头上一凉。
南极大陆岸边，纷纷扬扬的下起了一场雪。然而Bucky如今已不会再害怕茫茫风雪以及寒冷。他转过头，对Steve说：“我们也开心就好。所以，Steve，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Steve眨了眨眼，立即跟着说。虽然现在北半球还是秋天，但的确是……开心就好。
然而Bucky嘴角勾起一丝狡黠，又说：“你欠了我73句圣诞快乐，我也欠了你73句，现在还了1句，还剩72句。”
“……好吧。我们可以每天说一句，说完之后，没几天又可以说第74句，而以后的每年，都不会再错过。”
“礼物？”
“给你。”Steve递给Bucky一块刚刚捡来的红色珊瑚碎片，被海水和砂砾冲刷打磨成心的形状。
“这个也给你。”Bucky递给Steve一个骰子，放在手心上，向上那一面也是一点红。
“明天我可以借用船上的厨房，做一个蛋糕。”
“我想想，我还没有用色彩画过你。”
“我还以为你会比较想画素描？”
“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自己想。”
而被遗忘在沙滩上的反派们，心里想的是正当圣诞节那天必须火烧纽约！头一对烧的就是美国队长和冬兵！烧！
结果，圣诞过后，布鲁克林大桥上的情人锁反而增加了。
以及Jarvis扫描发现，队长先生和Barnes先生一起搬进复仇者大厦里那一天，各自抱了一个装满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从骰子、贝壳、毛绒熊、圣诞糖果包装纸、军用火柴、瑞士军刀，到戒指盒子、项链盒子、迪尼斯游乐园门票，大峡谷门票，应有尽有，扑朔迷离的纸箱。
再望了望抱着纸箱A一本正经的跟Romanoff女士确认下午的作战部署的队长本尊，以及抱着纸箱B更加一脸肃穆的与Barton先生谈起如何在十秒内组装枪支的技巧的Barnes先生本尊，它默默的把扫描结果划到绝对保密级别。
fin.
（依然不会起标题和继续卡长篇的我_(:з」∠)_……祝老冰棍和妹子们圣诞快乐~继续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