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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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看见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就很好，即使没有故事情节，就这么看见一颗☆与一颗★并排在一起，
……我都能从昨天看到今天看了两整天没动笔，就想这么放个“一切尽在标题中”的标题出来占TAG。
好吧，不能只当标题党。
☆★ 有人问Steve，James是怎么变成Bucky的？Steve思索了很久，发现无解，大概是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把Buchanan给错读成了Buck。一错至今。
有人问Bucky，对上一条有何看法。Bucky大笑起来，说从幼儿园到中学，每当老师在上面点名“James？James Barnes？”他都在下面愣神，心想“那个James迟到了？怎么还不举手答应”，直到Steve提醒“老师在叫你，那是你的名字”，才会“……噢！”地一声猛反应过来。
到了大学，没人在旁边提醒了，颇有些寂寞。
☆★ Steve没有读大学，报了家附近的一所美术学校。假期里Bucky闲极无聊，也跟着去学了一个星期，然后果断弃笔投奔隔壁篮球队。篮球是个新兴运动，一群男孩穿着短袖短裤，肆意张扬着自己健壮的身体在球场上跑来跑去，保守点的女孩子都不敢去看，但也有胆大奔放的女孩会跟男孩们一起挤在场边围观。
Steve背着画夹站在他们中间一起围观，很开心的看着Bucky不断进球，带动全场，好像棒球职业赛上的明星一样耀眼，很想为他欢呼。但听到旁边的人喊的都是“Bucky我爱你！”“Bucky跟我约会吧！”“Bucky我要向你求婚！”“Bucky是我的！”
即使知道这些都是“我支持你”的夸张说法，不仅女孩们在喊，男孩们也跟着瞎起哄。旁边一个看激动了的家伙还顺手抱住他的肩膀，挥舞着手臂冲周围喊：“刚才那个进球值得我们为他再欢呼一次‘我爱你’！来，大家一起喊！”
上帝，饶了他吧。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嫉妒Bucky，也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原因而不能大喊大叫——他很想跟着大喊大叫，就像在棒球比赛上，他跟Bucky也一起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大喊大叫过。但是换了个场景，话到了嘴边，就怎么都觉得没法自然而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喊出那些话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于是他只好在周围纷纷闹闹的欢呼声中看着Bucky傻笑。觉得有那么一些寂寞。
☆★ “嘿，Steve！”Bucky看到了他，但不耽误顺手抛出一个远距离投篮，也不耽误他对着Steve一记飞吻，然后挥着手大喊：“我爱你，下一个扣篮表演献给你！”
☆★ Steve陪着Bucky修了一下午篮板。Bucky用Steve的颜料在上面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白星，又画了个实在看不出是白头鹰的白头鸟，Steve作为一个专业美术生的强迫症顿时发作，抓过笔修正到天黑，然后Bucky去买来汉堡和可乐，两个人一起坐在篮球架上边吃边谈流行歌曲和人生理想。
☆★ Steve速写了很多篮球场上的Bucky，以及Bucky扶球的手。
☆★ Bucky带领球队为校争光，赢了一大笔奖金，拉上Steve一起乘坐游轮旅行了三天两夜。
船上有一场不正式的，年轻人的舞会。
Bucky如鱼得水的在舞会上晃荡了一圈后，跑出来到顶层甲板上找到了Steve，有点醉醺醺的对他张开双手，笑着说道：“Steve，你听，音乐传到了这边来，我们来跳舞。”
“……不跳。”
☆★ 三等舱有个愿意帮人占卜的吉普赛老婆婆——别问Steve，Bucky是怎么把她找出来的，他总能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上交道，并且赢得他们的好感。曾被不知是褒是贬的评价为“适合干情报工作。”
然而老婆婆对他们似乎没多大好感，她说你俩命犯天煞孤星无伴终老孤独一生出去出去别来烦她她救不了他们的姻缘线。
“难道没有办法破解？”Bucky担心的看着Steve，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如此受姑娘们欢迎的自己怎么可能孤独一生，第二个反应是自己孤独一生没问题，Steve孤独一生的话，谁来照顾他？不行，回去以后必须展开新一轮介绍妹子给Steve的工作。
而Steve的反应是：“哦。”压根没信。
“……”老婆婆在Bucky和Steve之间看了一圈，对Bucky勾了勾手指，然后靠在他耳边说：“你爱他，他爱你。”
“我一直很爱他。”那时候，Bucky有听没有懂。
☆★ Bucky对体育老师说，不想加入职业篮球队，想去当兵。
☆★ Steve对美术老师说，战争题材的画可以震撼善良的人的心灵，但永远震撼不了想要发动战争的人。和平主题的画可以感动经历过战争的人，或者感动经历过其他苦痛的人，但永远感动不了拿战争、欺压、暴力本身当艺术行为的人。
“所以不想当画家，想去当兵。”
☆★ Bucky对自己的导师说，虽然去军方的后勤部门工作很好，又安全又不用担心领不到工资，而且也是一种报效祖国的方式，但他还是想要去前线当兵。在布鲁克林区长大的小孩都知道。道理不是讲出来的，也不是哭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我有一个小个子朋友，他从不去欺负比自己矮小的，但也不会畏惧比自己大个的。如果说我对战争有理想，他就是我的理想。”
☆★ “卧槽你真跳啊！！——啊啊啊啊……”
Bucky还没喊完，对面那个大个子已经跨越过了火海，猛地扑进他怀里，猛地把他扑倒在地上。然后他大概是被扑傻了，或者说是介于惊喜和想发怒，但是因为麻药的作用，脑子仍然不清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啥的种种情绪之间，捧起Steve的脸，自以为是在冷笑的甜笑着说：“要不要我给你一个吻啊大英雄，就像电影里常演的那样。”
“好主意。”然后Steve就吻了下去。
☆★ Bucky有点不敢直视Steve，但又忍不住去看Steve。五次里有一次偷看他被Steve抓包，另外四次Steve由得他看。
☆★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第108次偷看后，他终于准备跟Steve好好谈一下这个问题。Steve说：“我一直喜欢你。”
又说：“不过，让我确定不止是喜欢，而是爱，让我爱上了你，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当时转身就走，而不是对着我喊‘你不走我不走’，而不是主动要我吻你，我即使想要吻你，想要告诉你我爱你，也不会表达出来。我会一辈子藏好。”
Bucky确定血清果然会放大人身上的一些本质，好的会变得更好，无赖的会变得更无赖。
☆★ 然而被吻了以后，虽然被吓到了，但仔细想想竟然有点小兴奋，并且完全没有生对方的气的自己，好像也没有立场说自己对Steve的感情不是那个什么，爱。
☆★ 爱了就爱了，还能怎样。
☆★ 真的纯爷们敢于直视自己的内心，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战争时期哪有时间给你纠结一百多集肥皂剧——呃，那时候还没有肥皂剧。
☆★ 咆哮突击队中最大的秘密，不是队长午餐肉煮土豆是一绝，也不是队长看队副的眼神常常好像饿了三天，也不是队副看队长的眼神不管何时何地都带着笑，好像只要看见队长站在那里，就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这些都不是秘密好吗，隔壁纳粹都逮着他们两个在各种场合一对视上眼神就胶着化不开的事一天批判八回美国队长是同性恋了。
然后是人都有逆反心理，同盟国猛炸毛，在广播中喊：同性恋怎么了，至少我们拥有自由。
所以这不是咆哮突击队中最大的秘密。
最大的秘密是，
☆★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尘归尘，土归土。
☆★ “还好，我们的墓碑是靠在一起的，这让我感到欣慰，Bucky，就好像你仍然住在隔壁，打开窗子大喊一声Steve，我们就能一起出门去。”
☆★ “冬兵”从没怀疑过美国队长是自己的爱人，有些感觉，当记忆开始恢复，便一并恢复，甚至情感起伏得比起70年前来得还要激烈。因为曾经反反复复被压制，被说“不”，于是反而更加渴求那双眼睛，那个怀抱，那双嘴唇。就好像在沙漠中失去水袋的人，一旦远远地发现绿洲，便容易奋不顾身。
但是，他不可以去接近。美国队长是英雄，而冬日战士只是冬日战士。不是Bucky。不是James，谁都不是。
所以他一直在逃走。
然后听说美国队长卷入这个事件那个危险，跑着跑着又忍不住掉头跑回来，偷偷跟在附近，谁打美国队长他打谁，美国队长打谁他打谁——你问他中立是什么？
冬兵吧，真不知道中立是什么你打他啊。而Bucky的“中立”是Steve，Steve当然不是做什么都是对的，但如果是Steve的话，做什么都不会是坏的。
☆★ 美国队长自带“冬兵外挂”，从神盾局到复仇者都知道。都装不知道。
☆★ 最后，冬兵是在一个街头篮球场边被找到的，介于他的着装风格很融入环境，但又自带生人勿进气场，于是要么没人搭理他，要么没人敢招惹他，他也不招惹谁，只是坐在场边静静的看着篮球场上激烈交火的少年们。
美国队长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Sam在一场比赛完结后大喊“清场了清场了没看见那边两个大个子吗这是要打架了。”
但是现在的孩子一听打架更不肯走，非要在旁边围观。
冬兵有些不安了，站起来就想跑，却被美国队长一把抓住，问道：“Bucky，想不想来跳一支舞。”
☆★ 一支极具弗朗明哥风情的斗牛舞。
起初冬兵是具有攻击性的，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飞蛾扑火，虽然动作一气呵成，华丽异常，眼神里却只有绝望和哀伤。美国队长却显然的很是笨拙，作为邀请方，一看就知道他只是从电视上学了些动作，根本不知道具体的规矩。于是冬兵的步子有些迟疑了，但美国队长毫不迟疑。
他们在场地中央相遇在一起，目光互相凝视，身体几乎紧贴。美国队长张开双手，似乎想要抱住冬兵，但被冬兵一个漂亮的旋转溜了出去，可是一抬头，美国队长仍然拦在前方，眼神热情似火，行动刚猛无畏。
冬兵忍不住对美国队长挑衅， 步伐依然轻快，动作仍旧华美，虽然穿得一身暗色，却仿佛一团艳丽跃动的火。他抬起下巴，倨傲的看着美国队长，试图让他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写作不可能。然而美国队长放开了心里的紧张，动作渐渐舒展开，很快跟上了冬兵的步伐和动作。虽仍显得原始粗糙、大刀阔斧，却也不失干净利落。
他踏着节拍，一步一步紧逼。
他姿势凛然，昂首不愿后退。
他们之间的互动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够不着，逃不开，互相绕着旋转，又旋转。他们的眼睛视线交错，他们的手臂你退我往，他们的步伐你进我跟，紧紧追逐对方，虽是对手，却配合如知根知底的搭档。
突然美国队长狡黠的笑了，从一时晃神的冬兵手上偷走了某个东西。冬兵倒是没有介意，只是深深地凝望着他，看着他的下一个动作，眼睛里突然翻上了一点湿润，但很快又抑制住了，嘴角勾起不明显的微笑，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感情翻涌而停下步伐。
他继续上前，他们又再紧紧相靠，行动上互不相让，眼神间却愈加缠绵。但他狡猾的再次从他身边溜走了，
转身，跳跃，扣向阳光和蓝天之下的篮板。
只可怜了现场无数人的doge眼，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目击者称：YO，YO，这是斗牛不是斗牛，打个球而已，特么的也是拼了。
也可怜了那个篮球架。美国队长灌篮一次，冬兵灌篮一次，下场可想而知。
☆★ Steve捡回Bucky。
Bucky捡回一只流浪猫，洗干净后，蓝色的眼睛被纯白的毛衬托得更加漂亮，Bucky给它取名为“Star”，一人一猫成为Steve最喜欢进行速写或者素描的对象。他可以捧着画本，坐在那里画他们，画上一整天。
不是没钱买相机或者带摄像功能的手机，但比起“咔嚓”一声，随随便便一切就入了画，他更喜欢一笔一笔勾勒出自己爱人的轮廓，从眼角，到嘴角，从发梢，到指尖，细细描绘，层层细化。如同进行某种不可怠慢的神圣仪式，出错不得。但归根结底的说，其实是某种求不得放不下的占有欲。
习惯养成在含蓄的30年代，恶化在从此一无所有的40年代，绝望的心情在21世纪延伸，即使如今真人就在眼前，即使他无数次的对恢复期的Bucky说“我们两个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奇迹，奇迹可以发生，希望也就不会落空，未来一定是美好的”，然而说话人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惶惶不安着。正是因为太奇迹，太神话，太不真实，所以很怕一切都是幻觉，一触即溃。
怕到不敢轻易去碰，只能在画纸上一笔一笔，深深刻画，刻进脑海。
☆★ 终于情商和智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当事人看不下去了，觉得鲜活的真人就在眼前，你却眼神炽热如火的霸占着一堆素描纸，难道是想表达你对素描本才是真爱？或者已经升华了世界观，视世间美人如白骨，对人体透视图才是真爱？果然艺术家靠不住，关键时刻还得看体育健儿——
“嘿， Steve，难道你邀我同居只是因为缺少一个模特？”
“难道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方式？不是紧紧抱住我？”
“难道你不想画我的裸体？！”
☆★ Steve有一本从不对外人展示的素描薄，外人是指Bucky以外的所有人。而素描薄不会坏，不用转交给别人修理，但也需要藏好，就在他们的枕头下面。
☆★ 他们都不喜欢冬天。但Bucky喜欢下雨天，阴雨绵绵的那种，小怪兽不会蹦出来抽风，邪恶组织也懒于发表宣言，没人找他们麻烦。他们在温暖的被窝里前后睁开眼睛，互相看着，相视一笑，然后继续相拥在一起，继续入眠。
☆★ Bucky没有答应公开自己的身份和公开结婚，倒不是依然还在纠结自己的冬兵身份，觉得自己不配站在Steve身边。而是无所谓被不被承认，也无所谓有没有戒指和婚礼。他们从来不是因为什么所以怎样而走到一起的恋爱关系，他们从小在一起，彼此熟悉，心意相通。因为什么，非要追溯起来，大概只能去怪两家住太近。所以什么，即使有一天不爱了，换了五十八种立场去“设身处地”的想想，Bucky也没找到仇恨Steve的理由和意义。
主要是，始乱终弃什么的，劈腿劈出一百集连续剧最后理直气壮的说“一百多集了，终于有足够的理由跟你说对不起分手吧”什么的，啊哈哈哈哈，他先笑一会儿，那是哪个次元的Steve。
他觉得这个次元的自己大概也不会去自杀或者把报复Steve当做分手后的人生目标。
所以，他不需要承诺和保障。
他爱的是Steve，不是爱他的Steve。
☆★ 他爱的是Bucky，不是爱他的Bucky。
☆★ 但Bucky还是在他们的情侣关系上做了一些小小的表示——咆哮突击队最大的秘密，制服上的小翅膀都是Bucky绣上去的！
顺便说，他还会打毛衣。
不会刺绣和打毛衣的狙击手不是好司机，不信问问毛子家隔壁的解放军。
☆★ 一模一样的卫衣，Steve的右手袖子上绣了一颗☆，Bucky的左手袖子上绣了一颗★。
还有针织围巾， 双人的。
冬天什么的，再也不用怕了。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