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KO

I love him, He can walk through fire.

去他的三观正确 一发完

        美国队长就是个套。

        这道理七八十年前他就明白,随便什么人也好,套在里面,就不再是他自己。自暴自弃的说,就是个衣服架子,撑起那套花花绿绿的制服。人们也只看到那件会演戏的衣服,觉得它是在自主行走。

       人们不会在意衣服下面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有时候他们又会突然记起来衣服下面确实有个人,然后愉快的决定这个人是属于那件衣服的。此后无论这个人做什么,总会有人站出来说:“不,美国队长不能这样做。”

       只要有一点“出格”,他们就会疯狂扑上来,把人往套子里塞。

       然而即使如此,清楚得很,他也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并且心甘情愿。


       也许当他还不是美国队长,只是布鲁克林街头的一个病歪歪的小子时,即使再怎么说自己不是空有抱负,不是口头上说说,不是拿指手画脚当发泄途径,而是实实在在的想为社会和国家做点事,除了Bucky,就连他妈妈都不大信任他。

       Bucky当然信他,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只是Bucky有一副好身体,能在打完群架后还不喘气的,理直气壮的对那些小混混训话:“是男人就跟我一起去报名参军,去战死沙场!去把名字刻在阿灵顿!在自己国家的街头窝里横算什么!”

       再转过头来对他说,Steve,你可以去当个记者,或者作家,虽然这个行当里的混蛋不少,令人不想为伍。但正因为混蛋太多,才需要有人敢于站出来说些不那么混蛋的话。正义的途径有很多种,但首先你要保护好你自己。我可不想在我的烈士追悼会上,念稿子的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假惺惺的家伙。

       他想揍Bucky一顿,教育他饭能乱吃话别乱说,但又确实无法反驳他的话。实际上,后来在博览会,跟Bucky再次大吵一架,又想着Bucky马上就要上火车离开了,身心疲惫中,他已经是“好吧,再试最后一次,仍然不行我这就回老家去当记者”的心态。

       结果遭遇了奇迹。

       他不再是病弱小子,他确确实实的有健康,有能力——并且是超出常人的能力——去实现自己的抱负了!

       虽然命运的弯道用力过猛,当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去前线与Bucky并肩作战,结果他在揍希特勒。报纸上三不五时的探讨这个女明星又跟他上街了那个女名媛又与他暧昧了,上个星期他参加了某某夫人的茶会,也许不仅仅收获了战争捐款,还收获了一箩筐芳心。或者报道美国队长喜欢浅蓝色的条纹领带,拒绝评价辣椒味的口香糖,似乎很讨厌某个政治家——因为是在追求同一位女士?某某日报独家为你分析。

       不,因为那家伙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由于派系不同,试图把有能力的人从位置上赶走——但没人想听一个马戏明星谈论政治,或者听他呼吁对吉普赛人的平等看待和关爱。

       后来,终于真的可以与Bucky并肩作战。


       那真的是好极了——至少他还有Bucky,还有Bucky听他说那些“美国队长不允许那样说美国队长不允许这样说”的话——这个时候,倒是有人希望能听到“这个美国队长”谈论政治了,或者下命令让他说出他们所期望的这样那样的话,下命令让他住嘴不准说这样那样的话。他清楚得很,所以很多话,很多吐槽,他都只跟Bucky说。

       然而Bucky的修为反而显得不够,他可以一脸成熟的对着Steve点头,对他说道,

       是的,Steve,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是整个世界的英雄。然而人们不会觉得一位倡导世界和平的绅士同时拥有两三个情妇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是美谈。但女士们却不能在言行上出一点点错,英雄也不能。因此当两者相加,贞德必须被烧死。

      听我说,Steve,保护好你自己,把自己深深隐藏起来,就像一把放进匣子里的枪,没人按动扳机时,只是个大铁块,对人无害。

       说得非常“这是一个比你大一岁的在上流社会看多了流言害人的成熟男人的肺腑之言”,然后转身就把一家喜欢断章取义胡乱报道的报社的采访车的车轮胎的给戳爆了。

       又觉得这样太胡来想板起脸来六亲不认的数落他一顿,又觉得那个知名记者在军营里发了一顿脾气结果都没人理他最后只有走路到十里外去等出租车很解气,又担心那家伙回去后会直接攻击整个军队。又侥幸于Bucky身手不错,如果不是他跟自己坦白,都没人知道是他干的。

      而三天前,那个特别喜欢对着美国队长指手画脚,乱开嘲讽,觉得他不过是吃了菠菜的芭蕾舞小生,什么都靠幸运,让他带队打仗不如跟希特勒约在牌桌上赌一局的上一级军官——其实完全可以把他说的话当做风过耳——在那天早上醒来,该军官所有的鞋底都被抹上了猪油。

      那惨不忍睹的连环摔跤现场,竟然也是Bucky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干的。他倒是还挺得瑟——“你看,我就隐藏得很好,但你用不着学我。Steve,你不能干的事,我去干就好了。”

      之后,“美国队长不能干的事”,确实都打包给Bucky干了。

      而美国队长,反正只需要安静的做一个会移动的国旗就对了。


       也做不了多久了吧,德军接连败退,九头蛇也回天无力,战争迟早会结束,那件衣服会被挂进衣橱深处,或者挂进博物馆。美国队长会进入历史教科书,而Steve将回到布鲁克林。

      到时候,也许他可以考虑当一名教师,淡定的看着教科书里的那些铅字,然后当在黑板上写下"Captain America"两个词时,用粉笔敲着黑板,严肃的告诉孩子们:你们以为美国队长是独一无二的英雄?不,人人都可以是美国队长。

      坏蛋是灭不尽的,但那些未来的街头小恶霸或者希特勒第二,还是可以在小时候给掰回来的。

      行使正义的方式确实不止一种,但“美国队长必须干的事”却不一定都符合Steve Rogers的正义观念。也没有什么必须如何如何才是正义的正义观念。他必须告诉孩子们,光明,存在于自己心中,不在别人的口中,也不在一件潮爆了的奇装异服中。从希腊神话时代至今,英雄都在不断老去,美国队长的神话迟早也会逝去。然后新的英雄,从你们之间诞生。

     等孩子们放学回家,他就去Bucky开的酒吧里喝一杯——Bucky说等到战争结束,他想在布鲁克林的街头开上那么一间不大不小的,桌椅用白色,沙发用蓝色,然后在里面挂上Steve的画,然后谁来感动于“那夕阳下的青春”都不卖。

      因为那是他们的青春。在那画面上,走在30年代的布鲁克林街头的Steve和James,一高一矮,搭背而行,面向的是夕阳的光,背负的是天空中闪烁的群星。


       然后一头撞在北冰洋上再醒过来就是2011年了。

       然后在2014年的立交桥混战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青春骂了一句“谁他妈是鹿仔”然后炸毛跑掉了。

      然后他不打算跟任何人谈及那个人工呼吸,除了当事人。

      但是当抓住当事人,已经是2016年。


    “成功捕获冬日战士”,说着好像很厉害,似乎经过了一场“嘿,大家看,神盾局的飞船又掉了”那么宏大的战斗才得以成行。但实际上,那是有一天早上,当Steve睁开眼睛,发现那个总是悄悄地跟在自己十五米以外,半夜翻进屋子里站在床边默默进行围观,然而自己睁眼他就跑,或者天一亮就离开的家伙,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而枪械匕首全部丢在一旁。

       冬日战士自我解除了武装。

       于是美国队长不费吹灰之力的——但Steve Rogers几乎费尽全身气力,才让自己的脚步放轻,生怕动静稍微一大,对方就会被吓跑的——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边,紧紧抓住Bucky的右手,说道:“抓住你了。”

     “我……可以留在这里?我不杀你,我是说,我不想杀你,所以他们要抓我。我不想回去,可以留在这里?”Bucky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有些语句不顺,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他回答,虽然对面那个人的眼神除了慌张和茫然之外,没有更多的感情表达,但是与他注视着的自己,已经热泪盈眶。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冬兵”并没有恢复多少有关他自己的记忆,不明白James Buchanan Barnes 这一串词到底意义何在,意识中,Bucky这个词反倒是莫名熟悉。也找不到博物馆里那张大脸和他自己的“我们是一个人”感,倒是每当看见“任务对象”出现在电视上,就觉得焦躁。

       倒是逐渐恢复了世界观人生观和其他等等观。

       ——这两年来九头蛇日子不好过,没条件也没空闲给他再次洗脑,或者把他重新冻回冰里。他们节节败退,满世界撤离,兜兜转转间,“冬兵”作为人类的一面开始复苏,意识到了他跟他自己手中的那些黑色铁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他可以表达“不想”,当他觉得命令不合理时,他可以拒绝,可以离开,可以逃走。

      开始意识到,九头蛇对他灌输的那些逻辑不太对。他们说着正义,但是却随便抓人回去做实验,然后又把那些再也无法被称作“正常人类”的倒霉家伙放出来打砸抢烧,让人们一看见他们就尖叫。

     “正义”不应该是那样,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正义”应该是能让人快乐的,能让周围的人们都鼓掌欢呼的。对,就像“任务对象”那样,作为“正义英雄”,孩子们在博物馆里偶遇他,马上就会欢呼出来,争着闹着要他抱,而不是瞬间退散八米远,哭都不敢哭出来。

       而每当纽约巴黎伦敦这些上辈子不知道欠了谁的城市又遭殃了,惊慌失措的人们一看到美国队长以及他的那些伙伴出现,就会纷纷平静下来。但并不是因为他们对那些人进行了秩序矫正,或者说武力镇压。他们只武力镇压九头蛇,以及其他喊着这样那样的口号跑出来“为全人类全世界着想”的个人和组织。

       于是“正义”VS“正义”,快乐VS痛苦,自由VS秩序,各执一词。

       大多数时候,人们却只为美国队长一方高呼“干得漂亮”!

       但被叫做“邪恶组织”的一方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也有别的人会站出来支持他们。

        到底哪一方才是对的?他想弄明白这个,以及,想弄明白为什么每每看见“任务对象”,就好像看见光——漫长而阴冷的西伯利亚的冬天里,突然云雾散开,落下来一道金色的光芒,在苍白的雪色上闪烁,令人想要去碰触,想要去亲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想哭,但就是想哭,那样的光。

       是因为少见,所以害怕?

       还是有如在教堂的彩色玻璃窗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想跪,但就是想跪的……信仰?

       还是说……爱?

       不懂,不知道,但就是觉得焦躁,觉得想要去接近,去紧紧抱住,那个让人觉得温暖但又悲伤的……存在。

       所以他去到他身边,所以他留了下来。


       事情到这里,原本可以告一段落了——九头蛇依然士气不振,而其他奇奇怪怪的组织要么没立场要么没精力来管这个“急!武器自己跑丢了”的闲事,没人来给他们的重逢制造一个“哈哈哈听说神盾局没飞船可掉了今天的纽约我们承包了美国队长在哪出来战个痛”的大片式转折和结尾前的高潮。

       他们无所事事的沙发上挤了一个下午,平淡得像个文艺片的情节——中途离开去煮一碗面,回来重新坐下后发现故事情节依然没什么进展,电视画面上的两人还在那里倾述那年那月那些诗词歌赋和星星月亮的那种。

      虽然Bucky基本只负责听,偶尔才会出声说上一两句:

    “我不记得。”

    “疼吗?”

    “我也是,不喜欢冬天。即使太阳挂在那里,也让人发冷。”

       第二天也是这么无所事事,一起做饭,一起聊天,一起回顾二战时期的音乐。好像回到了七十几年前的时候,虽然Steve各种嘴硬,称自己坚强得像大峡谷里的岩石励志得像撒哈拉大沙漠中的野草用不着人照顾,而Bucky撇撇嘴,然后管他的,仍然有空就到他家去报道,一起做饭,一起聊天,一起听唱盘。

        唱针划过,Kitty Kallen唱道:

        没想到你会,

        站在那里离我这么近。

        有很多话,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说。

        但话可以等到另一天,

        吻我一次 再吻我一次 再吻我一次,

        我们已经分开很长很长的时间。

      

      “很熟悉,我以前听过?”Bucky问。

        不,这是1945年的歌,那时候……你没听过。Steve心里想着,嘴上回答道:“你听过。”

        但那需要你自己去想起来。

        他把手搭在Bucky的肩膀上,让他稍微靠近自己怀里。他没法从自己的角度去描述那时候,以这首歌为背景音乐的那个场景。因为无论是对于“啊我死了我血流满地的死了”的那个家伙来说,还是对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反正杀的就是你”的Bucky来说,即使有人在装死,那都不是什么值得去回忆的场景。

       然而对于他自己来说,当时,在月光下,看见那双在素描薄上描绘过无数次的眼睛往自己所站的方向回望过来,已是几乎叫喊出声的惊心动魄。

       他偏过头,看着怀里的人正眨着那双眼睛,注视着格子架上的各色马克杯。又想,于是当后续事件发生,当确定真的是这双眼睛,再来回忆那个时候,他满脑子都只剩下那首歌里的词句了。

       没想到你会,

       站在那里离我这么近。

 

        所以他没有办法客观,所以他不能用自己的主观去影响Bucky。虽然他知道,当Bucky想起来的时候,会痛苦,会难受。当他想起过往的所有事,很大的可能,他会产生想要自杀的念头。但在这些年里,“冬日战士你不能那样想你不能这样想你必须这样做你必须那样做”,诸如此类的事,已经够了。

       谁也不可以再自以为是的要求Bucky做什么不做什么,自己也不可以——准确说,尤其是自己,绝对不可以。因为太熟悉了,熟悉到自己眼中的Bucky,和别人眼里的Bucky,再加上Bucky眼中的自己,绝对的三个人。

       所以他不能想当然的说这说那,把现在这个几近空白的Bucky塑造成“自己眼中的Bucky”。因此,也不可以告诉Bucky,他曾经的理想是在战后开一间小酒吧。要有阁楼,阁楼要能看见天空。床是双人的,床垫要柔软舒适得让人一躺下去就不想再爬起来——“谁会真的喜欢硬得要命的行军床啊,还是说你比较喜欢在行军床上……那个?”

     “……不喜欢。”

       诸如此类的对话,还是让他自己去想起来比较好。虽然他内心深处是真的想干点完全不征求Bucky的意见,硬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不管他想不想得起来,他想离开这里,不准。他想自杀,他就去跟着喊:“你敢死我也跟着从这里跳下去!”如果他有了别的喜欢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再争取一次,不,三次——这样那样不作任何理性考虑,只想尽力的把自己的珍宝留在身边的……癫狂行为。

       然而想归想,始终是干不出来。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不管不顾,只要怀抱理想,就敢什么都去尝试,有什么障碍都踢倒了往前冲的布鲁克林少年。他是名为“美国队长”的二战幽灵,浑浑噩噩的飘荡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当看到那只名为“冬日战士”的幽灵时,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不叫美国队长,而叫Steve Rogers。

       但是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

       但即使如此,正如唱机里缓缓播出的苏联老歌:

       时间走动一步一步太缓慢,

       想要挽留却也难上难。

       往日一切虽然令我们留恋,

       更美好的依然在前面。


       第三天,Bucky没啥其他心思,就是因为不想一个人睡,所以抓住了Steve的衣角,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我可以睡在你旁边吗?”

       第五天,Clint怒发贺电(划掉)短信:“死没死你们两个倒是吱一声啊!我带着人在外面包围得很累啊!你们到底在干嘛啊!你们不吃饭啊!不要逼我发挥想象力啊!还是说你已经改名叫泡面侠了啊?跟你家泡面头倒是登对……”

        当天下午,Bucky主动提出要接受神盾局方面的检察和审问,以保证他是安全的,可以留在Steve身边。

        第十二天,九头蛇缓过了劲,表示各种不服,派出一支精英部队突袭纽约,结果填了“ Barnes可以信任,虽然大部分人是被美国队长揍翻的, 但Barnes也没拦着”的炮灰。

        第二十三天,Steve再次拒绝了重归军方投入对他国的战争,以及拒绝被起哄参选,也不评论近期爆出的斯诺登第二事件。但他在网络上发言,说自己可以不保留美国队长这个称呼,也可以不保留那件衣服。但他保留盾牌和正义,以及路遇不平时,仍然飞盾相助的自由。又说,其实“锅盖侠”这个称呼也蛮不错的。反正二战时期紧急情况下真用它烧过水。

       而这条发言下有个不高兴猫头像的用户在第三页评论:不行,难听。

       美国队长秒回:听你的。

       第三十七天,有人街拍到野生美国队长——民众集体抗议把“美国队长”这个称呼从Steve Rogers身上收回,政府表示他们根本没那个意思,大家爱用用——偕同一个带着墨镜的长发青年访问布鲁克林老街,并与街坊邻居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

       以上不是重点,重点是,很快有人指出,那个青年的侧影像Barnes中士,十分像,各种像。

       然后网上就炸锅了。

       第五十八天,神盾局的飞船……这次没掉,但在多方混战中,从媒体到路人都拍到了那个不离美国队长左右,谁碰美国队长一下他还对方三枪的“不高兴猫”。或者说,Barnes,绝对是Barnes。

       网上继续炸锅,说什么的都有,把Barnes和鬼故事一般的冬兵传说联系起来的有,扯出克隆人,机器人,或者说那只是长得像Barnes,队长就喜欢那个长相的也有。说讨厌这个人,他出手太狠,不应该呆在美国队长身边的也有。掐前面一位是怎么把美国队长想象成十指不沾血的圣人的也有。然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大掐三天后,大部分言论统一为:美国队长爱找谁搭档找谁,Steve Rogers爱留谁在身边留谁,你们管得着吗?警察你们来管这个吗?

       警察表示吃撑了才管,而神盾局和复仇者皆拒绝回应,政府则表示“啊?出什么事了吗,不造啊”。

       黑寡妇抬起头,对着电视上的政客皱了皱鼻子,再低下头,继续一边修剪指甲,一边对沙发另一边的Steve说道:“我早就说过,他们需要我们这些人来为这个世界做事,那么就不会自拆台。当然也许七十年前他们可以任意控制超级士兵,违抗命令了就撤掉,没事儿还能拉人去坐坐政治监牢。报纸和电台控制一切舆论,而舆论又控制在非民众手中。但这是七十年后,别说全世界,光一个纽约市的网络舆论加起来就够他们受的。”

      “你们赶上了好时候,虽然这不是最好的年代,但这是一个相对自由的年代。”Natasha又说:“你们现在是自由的,你们两个都自由了。去他的三观正确,美国队长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冬兵该不该留在这里,谁也管不到这么宽,你们也不必再背负那种心理包袱。就算你们现在在宣布结婚,政府如果不带头鼓掌叫好,吃亏的反正不是你们。”

     “你们是自由的,爱干嘛干嘛去吧。”她又重复了一遍。

       Steve使劲眨了眨眼睛,把视线转到了窗外,才好歹没有在Natasha面前哭出来。不过Natasha倒是希望他能大哭出来,老式硬派男人那是啥,有什么必须存在的理由吗。美国队长不能哭又是什么,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反正她一向三观不正。

   

        第九十四天,早上起床时,Bucky突然靠过来,在Steve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道:“我记得这个,19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吻你,在学校的舞会结束后。在阳台上。”

     “是的,你一直在跟女孩们跳舞,我觉得气闷,就去阳台上吹吹风。”

     “我记得……不,我以为,你那时候是吃醋了。可是后来,你说你生气是因为我太轻浮,不该在学校吻你,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不……那时候,我确实是,主要是吃醋了。”

        Steve说,然后突然觉得无比轻松,承认自己吃醋原来并没那么困难。又想了想,承认自己今天心情好,所以不想去神盾局打卡报道,也没什么好对不起美国队长这个称号的。美国队长也有想要旷工的时候,谁爱写一万字报告来批判就写吧,他只要看住Bucky别让他又去戳人家汽车轮胎就行。

       于是他一把将Bucky揽进怀里,一起重新躺倒,说道:“继续睡吧。”

      “好。”早就想让身边之人改掉早起早睡的坏习惯的Bucky表示,求之不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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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是掐架贴进来你就被我诓了_(:з」∠)_

我只是一只安静的取标题会死星人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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