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KO

I love him, He can walk through fire.

我们私奔吧

       Elopement.

       这不是一个好词儿,至少,它不应该出现在美国队长的生平里。可它就在那里,在无声的黑白纪录片里,冬日战士唇读出Bucky Barnes所说的话:“不,我们正在讨论如何私奔。”

       可能不是字面意思,或许是个行动暗号,说不定只是一个很好笑的外人无法理解的笑话。美国队长笑得严肃形象尽毁,在一旁接着说下去:“是的,我们打算去南美洲养羊驼。”

       影片在这里结束,下一段开始播放二战亲历者们对美国队长的回忆。但是冬日战士知道接下去的发展,他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采访地点的全貌,并为画面上色。

       那是一处由旧教堂改建的战地医院,红色砖墙被太阳晒到发白,墙角边,一丛淡蓝色矢车菊盛开正繁。拐过原木色的侧门,破碎的彩色玻璃窗用旧报纸糊上,报纸上印着一名漂亮的吉普赛舞女与她的大篷车。

      他和他站在那里,就在矢车菊旁边。当摄影师离开后,美国队长的嘴角仍然带着笑意,他转过头望着Barnes,“所以呢,我们什么时候私奔?”

        他怎么回答的?

        不,他不要想起来。


       冬日战士有一个笔记本。离开美国之前,他脑袋一热捐了一笔钱给路边的慈善摊子,对方送了他一个笔记本。

       起初他不知道拿着这个能有什么用,险些随手丢海里。后来,他在笔记本上胡乱写满单词与短句,然后又涂抹掉其中大部分。他认为自己的记忆不可靠,毕竟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是John Thompson或者什么什么斯基,出生在1957年或者1988年,喜欢吃香肠而对火鸡不屑一顾。他需要对这些进行筛选,尤其是关于美国队长的部分……

      肯定有哪里不对!

      美国的儿童节目开始播放之前,按惯例总会先播上一段“美国队长告诉好孩子们不要这样这样,要那样那样”的愚蠢玩意儿。别问冬日战士怎么看到的,他只能回答,从那时他就觉得不太对。

      他看着那蠢透了的画面,脑子里出现的场景,却是美国队长一把扯下面罩摔在地上,说自己不干了。

      Bucky在旁边几乎要把自己笑进沙发里,美国队长窘迫地喊了好几声“Bucky,够了”,他才收住大笑,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对美国队长说:“再来一遍吧,孩子们很期待的,他们想要听美国队长给他们人生建议,而不是老妈和保姆们的碎碎念。”

    “谁管他们期待不期待!”美国队长仍在赌气,“等他们长大后,从历史书上知道美国队长其实是个一盾牌能砸毁一台坦克的暴力狂,只会被吓哭。”

    “不,他们会觉得很酷。”

    “别安慰我!”

    “可是酬劳很丰富不是吗?Stevie,你不是想跟我私奔吗?没钱咱们怎么私奔?乖啦。”

    “好吧,为了你。”美国队长蹲下去捡起面罩。

       ……这相当的不对!无论是Elopement这个单词,还是Stevie这个亲昵的称呼,还是美国队长竟然失去了耐心,还是……总之,从头到尾这段记忆都不对!冬日战士记得很清楚,史密森尼博物馆的展板上写着,即使在最贫穷的时期,Steve都没有为了金钱而失掉自己的灵魂。可是,这段记忆?

       冬日战士合理怀疑这是九头蛇为了让他相信,美国队长是个虚伪的小人,是需要被打倒的坏蛋,而硬塞进他大脑的那一部分。

       但是,为什么要同时让他觉得美国队长的耳朵泛红起来很可爱?

       冬日战士十分迷茫。

       史密森尼博物馆的展板上还写着,Bucky Barnes与Steven Rogers,无论在校园里还是在战场上都形影不离。

       这也不对。

       那份Bucky视角的记忆告诉冬日战士,18岁的夏天,大约有3个星期,他一眼都没能看见Steve。

       在那记忆中,有一轮耀眼到令人晕眩的白日,将公租房外侧的木质走廊烤得滚烫,而楼下的茉莉花香香至发闷,如今似乎仍然能闻到那味道。

       Bucky站在走廊上,因为太热而越来越烦躁。他踱来踱去,担心Steve是不是死在屋里了,可他只能敲门,从敲门到捶门,到无奈地离开。混蛋家伙拿走了备用钥匙。

       显然,Steve没有死,活得神采奕奕,去年干掉三艘飞船,前几天还把一整个国家搞到人间蒸发。

       想到这,冬日战士就觉得更加不对了。关于这件事的电视新闻,他分明看到那个戴蓝面罩的家伙,在镜头前一本正经的教育着他的队友不要说脏话。

       但他回想起,曾有那么一次情报泄露,以及作战指挥失误,联军几乎全军覆没于九头蛇军队的埋伏。Bucky拍着桌子对所有逃不了干系的人疯狂大骂,骂得花样百出,骂得那个名字是Phillips的老上校都听不下去,转头对美国队长说,“你不打算管一下?”

    “有活力是件好事。”美国队长如此回答。

      冬日战士恼火地抛下笔,合上笔记本,决定今天到此为止。

      他还有别的事儿要做,他没空一直跟“到底哪一边是真哪一边是假”掰扯。他每天入睡之前,都会给第二天的自己定一个新目标,今天的目标是如何做一锅好吃的奶油牛肚汤。

     

      常去的那家食品超市的收银员,相信冬日战士是一个从罗马尼亚乡下来的年轻人,说话带一点口音,时常低着头,对大城市感到不知所措。她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由得每每借着收钱的机会跟他多说几句话,聊一聊日常生活。冬日战士告诉她,自己到布加勒斯特来的原因是想成为一名画家。

      他随口扯了这个谎,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能对得上号的记忆与现实——Steve喜欢画画,喜欢到史密森尼博物馆不得不单独开辟了一个小展厅,展览他那些多达近千张的素描与水彩。其中水彩画很稀有,因为接受血清改造手术之前,Steve有色盲的毛病。

      那一天似乎是谁的生日,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熄后,金发小个子凑近他的脸。凑近Bucky的脸。

    “我想要知道,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颜色?”

   “从你的眼睛里看,一切都是天堂的蓝色。”

   “别拿我当情话练习对象,Bucky,说认真的。”

   “绿色。”

      于是就有了那副水彩画,《绿眼睛的Bucky》。Bucky穿着灰色毛衣,托着脸靠在一张餐桌旁,桌上有一个白瓷花瓶,插着几支野花,背景是一间虚化的房间,依稀可辨认出床头和书柜。光从画面之外照进来,在那双绿色的眼里映出一抹金色的光辉。

      它挂在小展厅的正中央,冬日战士一度很想偷走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幅画迟早会惹出事。然而因为某人偷走了某件制服,导致博物馆承诺加强安保,闭馆后连一只蚂蚁也不会被放进来。

    “你在听我说话吗?”收银姑娘的声音让冬日战士回过神,他支吾着回答了一声,她一边将他买的那堆食材往塑料袋里放,一边继续说:“最近如果要写生的话,千万不要去太偏远的地方,从索科维亚过来太多的难民,很多人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路边大哭和骂骂咧咧,千万不要招惹他们。”

      过虑了,他们惹不了冬日战士。他们谁也没惹,他们正忙着分成两拨自己人跟自己人吵架,有的认为是复仇者救了大家,有的认为没有复仇者搞出那个机器人就没有后来的一切。冬兵不确定这之中是否有九头蛇残部在挑拨离间,不过,有或者没有,恐怕都是这样的结局。

       作为一个逃亡者,他也没有办法参与进去,除了在地下酒吧里揍翻一个人。那人吵嚷着要用美国队长的海报当靶子射,他可能还骂了一些别的什么,难听的,可恶的,冬日战士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捏碎了一瓶酒,然后一拳挥到对方脸上。

     他跌跌撞撞地逃出酒吧,他脑子一片混乱,他听见来自遥远的30年代的布鲁克林的声音,与现实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听见有人咒骂Steve基因劣等,不配活在世上浪费本来就不多的资源。他听见Steve的声音叫他住手,他似乎闻到碘酒和酒精的气味,他听见Steve在抱怨。

   “Bucky,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动手。”

   “去你的。”

      对,去他的。

      冬日战士攥了攥铁拳,冷静下来。他走过三个街区,走进一家复仇者联盟主题的家庭餐厅。这里几天前刚被砸了一通,复仇者们的艺术画被涂抹上黑色的大叉和辱骂的话语,塑料泡沫做的复仇者标志歪歪斜斜,勉强还挂在墙上。但老板仍然不放弃营业,他对这个披头散发,仿佛流浪了许久的来客说:“如果你想就餐,请原谅我们正在打扫。”

    “为什么不干脆关门?”

    “他们救过我和我的家人。美国队长替我们挡住从高空落下的破碎的建筑,钢铁侠击落了差点伤害到我妹妹的外星怪兽,黑寡妇领我们到安全的地方。”老板说,“他们什么也没做错。”

    “不过,我有远亲在索科维亚被机器人杀死了,砸我店的的人,其中也有我们共同的亲戚。”老板耸了耸肩,继续说下去,“但我仍然认为,复仇者什么都没做错。”

    “你很奇怪。”

    “你看上去更奇怪,兄弟。”老板上下打量了几遍冬日战士,又说:“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像Bucky Barnes?美国队长最好的朋友。”

    “常有人这么说。”冬日战士用下巴指了指美国队长的画像,说,“所以这家伙现在在做什么?”

    “他啊,刚刚把所有的积蓄都捐了出来,给索科维亚人。”

      不错。

      冬日战士心想,是Steve Rogers干得出来的事。

      他想起那笔愚蠢进账的去向了,Steve把它们给换了二十顶帐篷,还有水、食物和药品,然后尽数捐给一所被炸毁的孤儿院。干完这一切,他转过身,摊开空空荡荡的双手,对Bucky表示抱歉,“对不起,看来私奔计划又要推后了。”

    “傻瓜。”Bucky微微一笑,靠近过去,在Steve脸上留下一个吻。

       ……不是。

       这啥?

     

      Steve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与心跳,伸手推开那扇破旧的门。

      他曾经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重逢时刻,做梦也没想到愿望最终会落在此处。线报说冬日战士暴露行踪是因为他跑去酒吧跟人打架,为了保护一张美国队长的海报。现场很多看热闹的人用手机录了影,然后将视频传到网上。

      他得好好跟他谈谈这个。美国队长想着,从冰箱上拿起一本笔记,刚一翻开就看到有关史密森尼博物馆那个展览的剪报,他的画像,他的新闻报道。他笑了笑,翻开下一页,看到那个词,Elopement。再下一页,写着18岁、夏天、Steve不在家。

      Steve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永远都无法忘记他的16岁,Bucky的18岁的那个夏天,因为有几个女孩过于粘着Bucky,Bucky对她们中的一个似乎也有那么点意思,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意。

      他竟然对Bucky的恋情感到不愿意。

      他竟然爱上Bucky。

      他想抱住他,想亲吻他,想独占他的所有,无论是他的视线,还是他的时间。

      他感到惊慌,他可耻的逃走,逃到了纽约的另一头。直到朋友转告他,Bucky快把整个布鲁克林给翻过来,他逼问每一个跟Steve有仇的人,是不是他们绑走了Steve,他快把所有人搞疯。他只好收拾行李又滚了回去。

       Bucky狠狠给了他一拳,他没有还手,他甚至隐隐有些希望,他们就此绝交吧,此后不再有任何关系。他乘船去欧洲,此后无论Bucky跟哪个姑娘结婚,他都不会听到任何消息。但是Bucky抓住他的手,从他兜里翻出钥匙,打开家门把他按在沙发上。

       Bucky不说一句话,只管往他脸上抹药水,忙完一切后,依旧一声不吭,转身占领了他的床蒙头大睡。他知道Bucky为了找他,很久没睡过好觉。

       他眨了眨眼睛,将险些溢出的眼泪逼了回去。他深深呼吸,平复心跳,鼓足勇气走过去坐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Bucky的头发,又触电般缩回。然而Bucky没有醒,他胆大起来,握住Bucky垂在被子外的左手。

       他亲吻那只手,他在心里想,Bucky,我真想就这样拉着你的手,带你远走高飞。离开布鲁克林,离开美国,去哪儿都好。

       美国队长无所畏惧。这是Steve听过的最想令他翻白眼的赞美之词。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担惊受怕。他害怕失去Bucky,怕到想远离他,以为只要不再见面就不会失去。又一时,他想硬拉上他一起逃走,逃离战争,逃去天地尽头,逃去时间之外,没人会发现他们在哪里,战争女神看不见,命运女神亦不见。

       他曾把心里话说出来,说给Bucky听到。Bucky微微一笑,回答道,好啊,我跟你走。

       他知道那是安慰话,但他还是想要一次次跟Bucky调侃这个,胡乱展望他们或许可以私奔去一个无人小岛,又或许可以私奔去火星。他们要把希特勒的脑袋按进土里,干完这事儿就转身走,他们不需要奖章,不需要胜利大游行。他们只想两个人安静待一会儿。他们怀抱希望,等待战争结束那一日,等待自由降临世界那一日。

       但那时他还不知道,自由的代价如此高昂。

       他紧紧抓住笔记本,努力不让自己因为Bucky所写下的“阿尔卑斯山”,除此之外一片空白的一页,而过于情绪激动。

       他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见Bucky站在那里。

       就在那里。


        Bucky知道那不是梦,也不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那是久远的事实。  

        他躺在死人堆里,刺刀几乎将他捅了个对穿。他们中了九头蛇的招,厮杀无比惨烈,十多分钟前他就在弥漫的大雾与硝烟中失去了Steve的身影,并看着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他能做的只有让九头蛇尽数陪葬,子弹用尽了他还有刀,然而终究寡不敌众。

        九头蛇士兵的爪子向他伸过来,他不知道他们还想对他怎么样,但是他的绑腿下还藏着一枚手榴弹,他不惧与他们同归于尽。

      “别动他!”

        国旗色的盾牌从雾气中飞旋击出,穿蓝色战斗服的男人紧随盾牌杀到跟前,将九头蛇士兵一一摞倒。Bucky有些呆滞,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那人——这人都干了什么?他制服上划拉破的大口子是怎么回事?那些浸透制服的血污是怎么回事?

      “Steve!”

      “Bucky!”

        他们同时叫出对方名字,Steve扔掉碍事的面罩,奔过来跪倒在Bucky身边。Bucky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想要问他哪里受了伤,但Steve抢了先,他一脸惊慌的抓住Bucky的手,另一只手在Bucky脸上胡乱摸了一圈,焦急地吩咐:“不要动,我联系了后方!Bucky,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没事,”Bucky微微一笑,“你看上去比我还糟糕。”

       Steve没有回应他,他缩回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而没用,泪水依然不停从他眼眶里涌出,一滴一滴掉落在Bucky的手背,落进他的心。Bucky的心已不是滋味,自从Sarah去世,他再也没有见到Steve哭过,他也不愿意看见他哭,他伸手捂住Steve的眼睛。

     “别这样,哥们,你是要站在所有人之前的男人,大家都看着你的背影。”

     “去他妈的所有人之前!”美国队长骂出一句布鲁克林口音浓重的脏话。

     “嘿,hillips上校没有告诉过你,美国队长不能骂脏吗?”

     “去他妈的美国队长!”Steve拿开Bucky的手,挤出一个不怎么样的笑容,“Buck,跟我一起逃走吧,我们离开这里该死的一切。”

      Bucky睁开眼睛,迎面而来一张五彩斑斓的瓦坎达织毯,他下意识一个翻身躲开,结果Shuri公主又将那东西盖到了他身上。他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房间外混乱的声音,人们跑来跑去,更远处似乎还有爆炸声。瓦坎达发生了什么?

    “快跟我走。”公主神色慌乱,拉住他的手往门外跑。

    “Steve在哪?”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心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总是那个金色的身影。

    “他不在这里,你可以用这个联络他。”公主把一个通讯器塞到他手上。

       噢。

       很高科技的玩意儿。安顿下来后,Bucky花了半个小时才搞明白该怎么使用它。但是他没有立即联络Steve,他该跟那家伙说什么?说“嗨”?还是说“吃了吗”?都别逗了,他还没能整理好心情。

       原来有些记忆并非虚假。

      17岁的冬日的下午,他坐在餐桌边,托着脸看Steve认真的画画。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Steve的金发上,落在他的鼻尖与嘴唇,泛起一圈迷人的光辉。他突然想要吻一吻那嘴唇。

      18岁的夏天的傍晚,Steve在黑暗中亲吻他的手背,他假装自己在沉睡。他不敢回应,他已决定大学毕业就去当兵,时局不太稳定,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如果不能活下来,说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27岁的晚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以为自己快死了,他发现自己真蠢,死了就什么都没法说出口,什么心意都无法传达给对方了。于是他微微一笑,对Steve说,“好啊,我跟你走。”

     原来,他知道一个政府从不拿出来宣传的Steve Rogers,一个会在Bucky Barnes面前拿下面具,露出软弱的Rogers。

     一个只在Barnes面前哭泣的Rogers。

     一个深爱着他的Rogers。

     30多岁,或者说100多岁的初春,他得好好想想。


      瓦坎达的复仇者们发现最近以来,他们的Rogers队长日子越过越坦率——也许是跟告别了“美国队长”有关,他都全球通缉犯了,联合国和美国总统都恨不得按三顿饭在推特上“强烈谴责”他,警告他如果再插手非洲一带的战事,就派多国部队剿灭他了。谁还管一些有的没的。

     Steve不再刮胡子,不再剪头发,也不怎么修其他边幅,每天跟瓦坎达特工们混在一起,把自己弄得脏兮兮,战斗服上总是灰一块黑一块,不知是硝烟的残余还是干涸的血迹。就连这一趟回瓦坎达作任务报告,Natasha都露出一脸被震到的表情,怀疑他有一个月没洗过澡。然而Steve扯起领子闻了闻,回答:“我觉得还好。”

      两个星期没洗而已。

      Natasha对着他捏了捏鼻子,还想多说一句什么,但被Steve打断。他刚弄到一段加密信息,瓦坎达叛军将武器走私到了中东一带,接手的人或许是交叉骨。

   “他怎么还没死?”Sam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中东的话,情况会很棘手。”Clint给出一个专业的建议。

   “我会详细计划。”Steve的目光没有一丝退缩,“我会跟九头蛇干到底,直到他们一个不剩。”

   “在那之前,Stevie好姑娘。”Bucky抱着双臂,靠在会议室的门框上,不赞同的摇着头,“我认为你应该先吃点东西,再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

     他满意的看到Steve被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他说不出话。他可是一大早就起来忙活,洗澡梳头刮胡子,逛遍瓦坎达的时装店,最终在Shuri公主的建议之下,买了一身干净利落的深蓝色短袍,据说是最新流行的款式。

     他露出笑容,朝Steve走过去。

     他伸出双手,环抱住Steve的脖子,紧贴Steve的鼻尖与呼吸,紧盯住Steve的蓝色眼睛,“如果这些你都不愿意,那就跟你的队副一起去纳库鲁湖边晒晒太阳,度个假,怎么样?”

   “你是在邀请我?”Steve终于回过神。当他们还是看科普读物的小孩子时,曾十分向往那座粉红色的大湖,向往那些漂亮的火烈鸟,他竟然差点忘记这件事。

   “如果你终于学会骑马。”

   “我会骑马。”

   “我们还需要一顶帐篷和睡袋。”

   “我有。”

   “记得带上你的速写本,我记得你说过,要为我画足一千零一张肖像。”

   “我想收回那句话,我愿意画到直至拿不动画笔。”

   “我还是希望你先去洗个澡,你这身到底什么味?”Bucky皱了皱眉眉头。

   “大小姐,这是男人味。”Steve咧嘴一笑,用胡子蹭了蹭Bucky的下巴,Bucky瞪了瞪他那双绿色眼睛,然后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Steve的确想洗澡了。他打算往自己身上浇一吨香水,再搞几枝玫瑰。他还需要一件新衣服,瓦坎达风情,白色的。

   “请问,我是在围观高中生调情吗?”Clint终于忍不住开口,以示这里还有别的人类。

   “相信我,高中生没这么蠢。”Wanda表示异议。

   “Clint,如果以后你的女儿当着你的面跟男生这样这样,请打断那个男生的腿,太磨叽了。” Natasha说。

   “我建议你们先去成人用品店。”Sam的白眼快翻到头顶上去了。

   “谢谢你的建议,Sam,但我担心瓦坎达的成人用品会过于猎奇,毕竟这儿李子树上长的都是橙子。”Bucky接过这个话题。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瓦坎达新任国王敲了敲桌子,“Rogers队长,Ross将军想要跟你通话,就你窃听联合国情报部门通讯一事。”

    “让他一边儿凉快去!”Steve大喊。他将Bucky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紧紧握住,十字相扣。他们推开门远远走开,只留下一句话远跨重洋,回响在联合国的办公室里,“Rogers正忙着跟他的Bucky私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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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篇文很久以前写了一半(草稿),当时的标题是《冬兵觉得美国队长很OOC》,然后就不知道为啥写卡住了。感谢在内地推迟到511的复联3→_→,令我为了缓解焦虑开始翻旧文填坑,感谢黑豹彩蛋和复3预告提供了新的思路,居然就这么填完了…………_(:_」∠)_ 可是,还有一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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